皆为序章(1 / 3)
英兰最近每天都会给父母打个电话,还有一天,他就可以回家了。
就在今天,两国签署了停战协议,东国与南国正式并入西国,成为一个完整的国家。边境线筑起的高墙也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,人们在被挖出的地基旁铺满了绚烂多彩的鲜花,庆贺的气球承载着和平的祈愿不断被放飞夜空。
英兰留下了一小块从墙上剥落的碎石块作为纪念,从此以后,它将不复存在。
第二天,英兰终于回到了首都,回到了自己的家,父母为他准备了热闹温馨的庆祝仪式,众多亲朋好友纷纷到来。然而,奇怪的是,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。
英兰走访了很多地方,托人四处打听,甚至到城郊寻找那片向日葵花田,可是,这个城市没有她留下的一丝痕迹,她好像是一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人。
他始终都无法接受,每个人都在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,他们说,那些都是他的幻想。
他的父母为他找了一位心理医生,同时也在动用关系向东国打探消息,想要找到治疗他记忆损伤的方法。
经过几天的修整,英兰被安排进入国家安全部工作,参与筹备新政府的成立。
他利用职务之便,拿到了东国的军事人员部署。女性军官本来就很稀有,他很快就翻遍了各个部队的名册,根本没有找到维·李贝特这个名字。
难道是假的名字吗?
可那个名牌怎么看都像是真的。
英兰回想起那时,她脱下斗篷后露出了那张和自己梦中情人一模一样的脸,满脸灰尘脏兮兮乱糟糟的狼狈模样难以磨灭他刻印在脑海里的容貌。
英兰无比地震惊,目光从来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。
不,他的梦中情人肌肤像雪一样洁白无瑕,柔弱温婉,丰腴妖娆,而这个女人实在太瘦了,瘦得有点可怜。
并且,英兰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种气息,她和自己是同类。战场上,她的刀会精准地刺入敌人的心脏直取性命,她绝不会手软。
为什么会这样,难道梦见的人,其实是她吗……
为什么名册上找不到她的名字?她当时明明请求自己不要把名字说出去,感觉不像是在骗他。
在那之后,司令官默许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她会去哪里?
只有一个名字,又能去哪里才能找到她?
英兰真的很后悔,为什么当初不再多和她说几句话,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问她。
她的眼睛如同晶莹剔透的琥珀,藏着无数细碎的光点,如同微风拂过麦田泛起的层层金色涟漪。
对视的那一瞬间,她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,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失散了焦距,光芒变得黯淡,似乎透出一种难言的苦涩。那双眼睛看着他,却又好像没有在看他。
此后,英兰时不时都会想起那双眼睛,哀愁的,欣喜的,期盼的,冷漠的,一一浮现在脑海里。
这天,英兰应邀在首都的露天大剧场演出,因为是战后第一场公演,免费对公众开放。剧场内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,却分外的安静。
雷鸣般的掌声中,英兰穿着一身庄重的燕尾服缓缓走上舞台,优雅挺拔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。他对着观众席深深一鞠躬。随后缓缓坐在钢琴前,手指轻抚过琴键。
如同海水的波浪般轻柔的旋律在宏大的圆形剧场流淌开来,他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、滑翔,仿佛乘着一艘小船,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慢慢飘荡。
月亮悄然间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,轻轻掀开夜色的帷幔,缓缓步入这片宁静的海洋。顷刻间,海面受到月亮的吸引变得躁动起来,掀起波澜壮阔的潮水,拍打着海岸。月光与翻滚的浪花交织在一起,挥洒着一片片梦幻般的银辉。
这首乐曲明明叫《叹息》,却英兰他演绎得激昂澎湃,极具张力。观众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,整个剧场安静得只能听到钢琴的回响。
英兰双手不断交迭,起伏舞动,脚下精准有力地控制着踏板。闭上眼睛,仿佛与钢琴融为一体,英兰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,一声声坠入观众的心底。
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,整个剧场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。
英兰再次起身,向观众深深鞠躬致谢,恍惚间,他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他又看到那个女人了。
又是幻觉,再这样下去英兰真的会发疯,他立刻下定了决心,必须要找到她。
退场后,英兰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片街区。
夜幕低垂,城市的另一面,繁华与喧嚣才刚刚开始。
霓虹灯交织在狭窄而拥挤的街道上,将夜色染得斑斓多彩,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酒精、烟草与各式香水的复杂气息,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催化剂。
音乐声此起彼伏,从轻柔的爵士到动感的摇滚,再到忧伤的蓝调,奏成一首属于夜晚的交响乐。
战后的黑市暗流涌动,各色人等汇聚在此,人们或三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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